鱼一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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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不谓侠 lof特供番外之关于无心刀叫“娘”这件事

番外是lof特供,禁止外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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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月是江湖上有名的快刀客,又叫无心刀。

不是说她没长心,而是她那颗心早已经随着亲人惨死而死去了。

陆青月小的时候不懂什么江湖恩怨,不知道什么江湖规则,她只知道自己的家人在一夜之间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给杀了个干干净净,父亲是被人活活虐杀,死前最后一刻都在惨叫,母亲则是被砍了一条胳膊,勉力护着自己到大门口,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推出了那个如地狱一般的家。

然后陆青月就开始流浪,开始躲避追杀,那个时候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都不明白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为什么非要杀死自己不可。

但那时才只会一点点粗浅功夫、只有十一岁的陆青月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猫玩弄于掌心的老鼠一样,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想办法,都逃离不开那把悬在头上的刀。

直到后来,陆青月终于放弃了,她两眼无神地靠坐在一棵老槐树底下,摸一摸自己的胸口,似乎连心跳都没有了。

一路逃亡,她见过多少江湖客带着怜悯的眼神,却只是袖手旁观,好像自己的死活与他们那些整天标榜着“义字为先”的江湖原则毫不相干一样。

陆青月哭不出来,也叫不出声,她只能眼看着那几个带着诡异面具的人慢慢靠近,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她慢慢闭上眼睛,想起母亲曾对她说过,槐树为木中鬼,若是人死在槐树之下,最容易变成索命的厉鬼。

那就变成厉鬼吧。陆青月对自己说,至少好过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

陆青月慢慢地闭上眼睛,就等着对方手中刀锋穿过自己身体那一刻的来临。

但是三枚夹带着混厚内力的花生米却打断了悲剧的上演,跟着花生米生生打在追杀者手腕上的还有一句带着关外风雪大碴子味儿的笑语:“嘿呀,好几个大男人欺负人一个小姑娘,还能要点儿脸不?”

“盗圣!”陆青月听到有人尖叫,声音似乎带了一丝愤怒,一丝慌张。

然后她又听到了另一声轻笑,还有一声轻轻地叹气声,接着追杀她的人又开始叫起来:“怎么盗帅也在?!”

陆青月睁开眼睛,她看到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从天而降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黑衣的人哼哼唧唧地指点着那些追杀她的人:“你说说你们几个啊,丢人不?干啥不好非得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接下来就是那些追杀她的人持刀冲上来,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快速闪过,与对方战在一处。

陆青月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就在昏迷之前,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原来心跳还在啊。

等陆青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条船上,一条很大很舒适的船,她从船舱里走出来,走到了船尾,看到三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子,她表情木然地看了看那三个女子,转身又向船头走过去。

在船头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穿黑,一个穿白,两个人正在喝酒。

陆青月走过去,走到两个人的面前,抬起头盯着这两个救了自己的人。

黑衣的人一低头就看见了她,笑嘻嘻地问:“哎呀,醒了啊?”一边说一边从身边的盘子里抓了一小串葡萄递到她面前,“葡萄,吃不?”

陆青月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这串还沾着水珠的葡萄,又看了看这个正冲着自己笑的男子。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走在冰天雪地里已经快要被冻僵的人,好不容易可以洗一个热水澡,那温暖的水正一点点把冰霜啃掉,让她那颗冻得已经麻木的心重新恢复跳动。

看着陆青月也不接葡萄,就一个劲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饶是白展堂再自来熟,也觉得背后有点儿发毛。可能是这孩子不喜欢吃葡萄?白展堂想,要不……给她换一样吃?

可还没等白展堂把手缩回来,陆青月突然就扑了上来,抓住他的手,一张嘴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嗷——”楚留香那艘常年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大船上第一次传出了一声极其惨烈的嚎叫。

楚香帅也没想到陆青月恢复神智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先咬盗圣一口,吓得他急忙把白展堂的爪子从陆青月的嘴里救了出来,仔细看过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一圈整齐的牙印,但好在没破皮没见血。

三女从船尾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又是心疼白展堂又是想笑,急忙把陆青月拉过来安抚。

白展堂皱着一张白嫩的脸,握着手,咧着嘴冲楚留香干嚎:“我的手!我的手啊……我这能吃饭、能写字儿、能点穴的手哇!楚儿你看我这手是不是废了?啊?你看看哪!”

楚留香被白展堂嚎得耳朵疼,几番安慰之下依旧不见效果,后来盗帅的脾气也渐渐冲上来了,热血一上头,脑子就不好使了:他直接抓过白展堂那只被陆青月狠狠咬过的手,吧唧一声,在上面亲了一口!

白展堂的惨嚎声戛然而止,一旁安抚陆青月的三女也傻了眼,回过神的楚盗帅此刻正在心里扇自己大耳刮子。

“楚留香我跟你拼了!”白展堂回过神之后立刻蹦起来就要跟盗帅拼命,楚留香自知理亏,也不敢还手,只能被盗圣追着撵得上窜下跳,一点儿都没有在外面时那种潇洒风流的样子。

三女在旁边看着两个贼祖宗闹,笑得弯了腰,唯独陆青月的眼圈儿却渐渐地红了起来。

白展堂跟楚留香正闹着,冷不防陆青月又扑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妈呀!不是,妹儿啊,你还想再咬我一口咋地?”白展堂被陆青月抱住腰,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陆青月的脸埋到白展堂衣服里,开始断断续续地抽泣,慢慢地从小声变成大声,到最后近乎号啕大哭,声音里带着一种受伤了的孤独小兽一样的惨嚎声。

白展堂心软了,他叹了口气,在心里骂那帮追杀陆青月的江湖人,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手拍着陆青月的后背,安抚这个刚刚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少女。

陆青月好像是要把自从家破人亡之后所有的害怕、委屈、愤怒、难过一气儿都哭出来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楚留香在一旁看到这情景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于陆青月这样一个正该享受大好年华的少女来说,满门皆亡、被时刻追杀都是难以承受之痛,陆青月能咬牙撑到今天已经是个极限。可以想像,如果当时没有盗圣与盗帅的出手相救,陆青月只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楚留香走到白展堂身边,抬手摸了摸陆青月的头,张口刚想说些安慰的话,没想到陆青月一边哭得直抽抽,一边抱着白展堂叫了一个字:“娘——”

盗帅僵住了,盗圣硬住了,一旁看戏的三女不知道此刻是该把陆青月从盗圣身边拉开,还是该继续礼貌性微笑。

白展堂拍拍陆青月的背,小心翼翼地问:“妹儿啊,你喊我啥?”

“娘……娘!”陆青月哭得已经是大脑一片混沌,只知道叫娘。还一声比一声大。

“噗……”楚留香礼貌地背过身去,展开扇子挡着自己的嘴,身子却抖个不停。

一旁看戏的三女抱成一团,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笑声,互相掐着对方胳膊争取给脸已经开始渐渐变得跟身上夜行衣一个色儿的盗圣意思意思留个面子。

楚留香那条往日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大船上,今天也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楚留香,我看你再敢给我笑一个?!”

“妹儿呀,我真不是你娘啊,你先撒手行不,啊?”

“楚留香,你还干啥玩意儿呢?赶紧地,过来帮我把她弄开!”

“哎妈呀,这败家孩子,我衣服都让你哭透啦!”

“妹儿啊,憋哭了行不?啊?要不你换个人抱一下?”

“妹儿妹儿!你撒手!别使劲了!哎呀,上不来气儿了!”

“楚!留!香——”

后来,陆青月成了江湖闻名的快刀客,一把一尺长的刀成了多少江湖恶人的噩梦。李红袖还私下里悄悄地问过她,当初为什么管白展堂叫“娘”这件事。

陆青月微微一笑:当时自己都哭抽抽了,哪能分辨谁是谁?一般孩子受了委屈之后,不都是找娘的么?更何况当初也是我娘拼力把我推出的家门啊。那个时候我不喊娘难道喊哥?

不管李红袖满不满意这个答案,无心刀都不会再多解释。

她永远都不会告诉李红袖,当初盗帅在盗圣手上亲的那一口时,神情像极了自己父亲在母亲的手受伤时温柔亲吻伤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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